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纳木措 天边那仙女居住的地方


纳木措

  纳木措很远,离开拉萨市二百多公里,在雪山和草原中捱过想象它的时间,过当雄拐进一条山谷,牦牛和羊群,帐篷和酥油,唱着牧歌,似乎因人间的气息太浓,想念的纳木措还很远。

  “到什么地方去”同车的小女孩不耐烦地问。

  “到天边,到仙女住的地方”年轻的妈妈哄着孩子,继而又说,“纳木措,你可不要对不起我们”。不会的,我说,虽然没见过纳木措,但在好多人的笔下,纳木措就神韵毕现了。但说过之后,心里却底气不足,我不敢保证纳木措能让我惊叹,因为神湖,我们赋予它太多的想象与奢望。

  到达海拔五千多米的纳根山口,汽车爬不动了。我们下车,高原的风吹得山体都嗡嗡作响,它掀起你的衣服,吹乱你的头发,仿佛一扬手就可乘风飞去。我们拉着手,攀向山口时,众人一阵惊呼:纳木措,天边的纳木措!它在雪山的脚下,在围绕牧草和羊群的地方,连接着草原与天空的空白。

  你看过《梦想成真》这部电影吗?它用虚拟的手法,把人们想象的美丽集于天堂,而现在天堂就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,它那么实实在在地并非蜃景地呈现在我们的面前,它比想象中的天堂更空灵,更渺远。它就是海拔4718米,面积1920平方公里,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纳木措。

  在心灵一阵强烈的震颤之后,我们迫不及待地扑向它的身边。

  草原上没有路,我们跟着前面一辆载满老外的旅游车,沿着车辙到达应该到的地方。可草原的路仿佛没有尽头,纳木措那么的可望而不可及,明明就在前面,我们却走不到它的身边。它那么博大,那么精深,却在它的周围布满一些沼泽,你只能在它岸边的某一段着落。有一阵,我们停下了车,在无际的草地中间,甚是迷惑,不知道该怎么走。司机站在车顶上,眺望被我们甩在后面的旅游车,说怎么没有车的影子,平坦的草原出现这样的事,我们感觉到神湖逼人的神秘。

  近在眼前的纳木措,在它身边的草原又行程三十多公里后,才真正地到了它的面前。湖面宽阔辽远,象一弯新月,一面拥抱草原,一面依偎雪山。近处湖水闪着幽蓝的光,一浪浪地卷向岸边,淘尽了泥沙,随便抓一把湖边的石子,干净得想把它吞下去。远处的湖面淹没在烟云之中,正好回答小女孩的苦苦追问,仙女就在烟云之中,坐在湖水之下。

  按照西藏传统的习俗,到了羊年要沿着纳木措顺时针转上一圈,即羊年大朝圣。湖边数不清的玛坭堆,堆着转湖的人们数不清的愿望,湖边的礁石上也刻着“嗡呗呢咪嘛哞”的六字真言。现在不是转湖的季节,没有人推销纪念品,没有叽叽喳喳的导游,没有出售的商品,一切都是原始的,用你的生命去感觉神湖。

  没有忧郁,没有伤感,也没有浮躁,心透明得象水晶,鲜红地跳荡在阳光之下,红尘路已经留在纳根山口的那一边,你发现你第一次如此的简单,不需要祈祷,也不需要忘记,熟悉的生活也恍如前尘往事。你没想过要在湖上泛舟,也没有想过要变成一条湖中的鱼,你只想是一只鹰,飞翔之后,再在礁石上守护。纳木措没有人类半点的造作,也不需要人类的想象来丰富。纳木措是不需要语言的,它在远离人群的地方,是苏轼欲乘风飞去的地方,是天涯洁净处,是天尽头。

  我坐在湖边,找不出恰当的语言来诉说纳木措的神秘,及美丽得不近人间烟火的仙气。我只是念着一些人的名字说:我到了纳木措,我到了纳木措。

  很羡慕那些老外,他们在湖边搭起了帐篷,悠闲地看湖、听湖。而我们只能在短暂的拥抱之后,踏上回归的路。一种割舍不下的感觉,一种想回头的感觉,仿佛是对纳木措的爱情,那么地依依不舍,那么地刻骨铭心。

  三十多公里的草原路,我不停地回望,纳木措蓝得越来越不可思议,每一次回望,都心惊肉跳地说:瞧,那蓝!

  再一次站在山口,再一次地驻足凝望,与生命中的天堂作最后的告别。那一刻,我感到心痛啊,纳木措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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